【青黄】经年已逝——那些膝下子孙成群的日子02
有一些小孩子的描写，一开始名字怕大家混乱，我只啰嗦一句：用罗马音写的是他们孙子的名字哦【仔细看的话应该不会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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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黄】经年已逝——那些膝下子孙成群的日子
Chapter.02
“吉桑~”
看到青峰和黄濑从楼上走下来，有着橘色漂亮头发的小女孩努力着一口喝光玻璃杯里的牛奶，她抬手抹掉留在嘴唇上方的一圈白色小胡子，朝着他们的方向甜甜喊道。
“不要喝的那么急哦。”黄濑出声提醒。
“嗯~！”女孩子充满元气地答应一句，却很快又苦恼般皱起了小脸，“可是嘛，凉子想快点让爷爷帮凉子绑头发！”
“嘁！”一旁跟着黄濑落座的青峰忍不住嗤笑一声，“凉子以后干脆改叫这家伙奶奶得了，也省去很多麻烦。”
“诶？可以麽？”不知为什么，听到这话，青峰凉子居然露出分外向往的眼神瞅向黄濑。
若说缘由，这无疑是家庭成员分布格外诡异的一家。最小的凉子还在上幼稚园的大班，她的两个哥哥也不过小学一二年级，并没有甄别能力的小孩子看到其他小朋友都有奶奶和妈妈，而自己却只有爷爷和爸爸，说不好奇不向往是不可能的吧？
不过呢，让凉子自豪的事情也是同一件就对了，爷爷和爸爸都有两个，这是说出去让幼稚园老师也感到了崇拜的事情呢！（←真的是崇拜不是惊悚麽凉子同学？）
黄濑凉太被孙女凉子噼里啪啦闪着光芒的星星眼盯得内心一柔，不过这可是不能让步的原则问题，所以他指着青峰循循善诱道：
“叫他奶奶。”
“才不要咧！”赶在青峰反驳以前，是凉子先嘟着嘴巴撇头拒绝了黄濑，“小朋友们都告诉我，「奶奶」都是很温柔的存在，会帮自己绑头发，洗手帕——她们还说就算岁月在奶奶脸上刻下痕迹，奶奶的皮肤还是很白！”
“……！！”这是被童言无忌噎住把脸色憋得更黑的青峰。
“chu~❤”这是给予小朋友的额头鼓励亲吻一枚的黄濑。
而与此同时，坐在女孩子餐桌对面的小男子汉们也若有所思起来。
实在忍不住，那个皮肤稍黑、有着一头爽利短发的男孩子终于抓起旁边明显比自己的要白皙好多的小肉手，信誓旦旦道：
“烦濑，我以后也让你做我孙子的奶奶！”
“啪哒！”餐厅爷爷两名外加厨房眼镜爸爸一名下巴掉了一地。
而那个被自己某种意义上的“哥哥”死皮赖脸抓着小手不放，并且说出了这番爆炸性宣言的小孩，只是眨着他蜜金色的眼瞳，鼓着软软的腮帮有点不服气地反驳：
“不是烦濑是黄濑！”
“我不管！在你答应我以前我都要叫你烦濑！烦濑烦濑烦濑！”
“呜不是的Ryota才不是什么烦濑…QAQ”
“啊啦，就说小辉哥你不要欺负小凉哥了啦！”
“我哪有！”黑色皮肤的男孩子没好气地反驳，他撇了一眼旁边的人，发现已经有大滴泪珠从对方的眼睛里滚落出来，他小小的呼吸一窒，又不想承认自己舍不得他哭，于是又骂道，“爱哭鬼！”
“…呜…R、Ryota才不是爱哭鬼呜…QAQ”
虽然嘴上说着这么逞强的话，但哭成一团小家伙已经没法控制自己一颤一颤的尾音，该怎么形容呢，那种含糊不清的可怜鼻音再加上本身就奶声奶气的嗓音，真是令闻者心惊。
青峰大辉就一向最受不了这个孩子哭了，有好几次心疼得让他觉得自己都要患上心脏病了——而且现在最可怕的是，「烦濑」这个昵称还是自己起给他的。什么嘛，明明就很可爱的说，爷爷我可是从年轻的时候起就喜欢得不得了呢！况且自己这么叫他的时候也没见这孩子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啊，还会欢天喜地地应自己呢，为什么那个黑小子一喊就出这么多事！
念及此处的青峰连忙从上衣口袋里翻出花镜戴上，想去安慰哭个不停的孩子。不过眼前的景象瞬间清晰起来的同时，也让他再一次清楚地认识到了一个事实——
这是家里最像黄濑凉太的一个孩子，虽然他的名字也叫Kise Ryota。
他们算不上什么传统家庭，应该说青黄家早八百辈子就和「传统」啊、「普通」啊这些词汇绝缘了。
当初青峰康成去孤儿院做过很长时间的一段义工，在他看来，要不是因为那两个人，这里——一切看似美好却仍旧孤独的孤儿院——差一点就成了他的归宿。
他抱着复杂而微妙的情感，在这里认识和照顾着一大群小朋友。
那两个孩子是很早就注意到了，还有那时候小尾巴一样爱追着他们跑的“妹妹”。
总皱着一幅眉头，像个小大人似的，即使满世界调皮捣蛋却从不让别人欺负自己弟弟的，“三人组”里年纪最长的孩子像极了他的养父之一青峰大辉。
而那个天使一样漂亮的男孩，有着亚麻金色的头发和蜜色的瞳仁，他笑起来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点亮起来，掉眼泪的时候却像是漫天漫地都下起阴沉的雨。
青峰说这孩子简直太像黄濑，虽说他和康成谁也没见过黄濑凉太的童年吧，不过在青峰心里，那家伙小的时候一定就是这幅模样。
他们一家的财力极限大概也只能最多收养三个孩子，抉择固然困难，但他们的偏爱让家里一下子多出了三个天使。
而且既然已经决定了从一开始就不走寻常路，于是在起名字的时候便也作出了大胆的尝试。
像西方的许多欧美国家一样，很多家庭都会给第三代取和祖辈一样的名字，这就像是一种生命的延续，笑与泪，幸福与爱，都希望可以由包括名字在内的更多方式传递给后辈。
况且姓名一向是很重要的东西，在许多的神秘故事里，名字实际上包含着一个人的灵魂信息。
Aomine Daiki，Kise Ryota，那两个和他们很相像的小男孩获得了这样的姓氏跟名字，也同样地得到了很多份的温暖和疼爱。
不过老青峰大辉可能并没有想那么多就是了，这一点青峰康成可以作证。据他透露，当时在决定名字的时候，他的这位一辈子不太着调的父亲大人曾偷偷对他说：我以前趁黄濑不注意时翻过他的相册，那家伙小时候的样子简直Q爆了，和你带回来的那个白白嫩嫩的孩子一模一样——嗯，就叫Kise Ryota，挺好！
话说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痴汉峰请你自重好麽？
话里有话，其实青峰也有着不少这许多年来都未曾说出口的话。
有些矫情又腻歪的情话，拖着拖着，就拖过了这大半辈子，而等到幡然醒悟的时候，他和他爱的人都已经老去。
留给后辈去说吧，反正甜言蜜语只不过是调味剂，他只幸这一生他们没有彼此辜负。
祖辈老去，后辈却还没开窍呢。
如此明显的「喜欢他就要欺负他」的小学生戏码，当事的两个小男孩却还谁都不明白呢。
小Kise还在那抽噎个不停，抽得青峰一阵心悸，他赶忙走过去拍住男孩子的头，用满脸褶子挤出一个自认为慈祥无比的笑容劝慰道：
“乖，不哭，不哭哦小烦——唔噗！！”
实践证明这个既有年头又有故事的外号可不是那么好改口的，才披挂上阵就败下阵来的老·青峰大辉话说一半就遭到了黄濑凉太的肘击，勉强算是把那句触发泪腺的称呼给咽了回去。
黄濑小声对他说：“都是小青峰的错，为了满足自己一时口舌之快你看看孩子都哭成个什么样了！”
小Kise顾不上爷爷，只对着他的Aomine哥说：“Ryota不、不是爱哭鬼嘤…QAQ”
正主黄濑扶额：当初一定是爆发了间歇性老年痴呆才同意祖孙一家起同样的名字，既视感太强，仿佛穿越层层迷雾般的时光又看到了自己（因为颜太可爱被各路亲戚婶婶婆婆揉到哭的）不堪回首的童年。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可以信服，小Kise想抬手擦掉眼泪，奈何小手还被Aomine哥哥攥得死紧，怎么也挣脱不开。正在苦恼的时候，对方却是抬起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抹了把小Kise的脸，蹭掉眼泪的同时也蹭掉他满脸的阴霾：
“不许哭，要笑，笑起来可爱。”
“真的麽？”
“当然啦！就像我这样笑——啊哈哈哈哈！”
在下一秒就露出灿烂笑颜的小Daiki，因为正处在换牙阶段的缘故，脱落了门牙的缝隙因为大笑而展露出来，这下，终于成功让小Ryota破涕为笑。
“真是啊，又哭又笑的，笨蛋！”
“这、这样很讨厌麽…QAQ”
“……怎么可能是讨厌！你给我好好听人说话啊！”小Daiki吼完，像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于是又把自己蛋糕里的草莓拨给他说，“这个太甜了，给你了。”
心满意足吃着草莓的小Ryota露出幸福的笑脸：“好吃！”
小Daiki愣了一下，马上又从蛋糕夹层里挖出芒果，二话不说地喂食。
“唔…好吃?”
“芒果也喜欢？”
“喜欢~！”
“那么奶油怎么样…？”挖了一块奶油，继续喂食。
“奶油也超喜欢~！”
无论如何也看不够的天使般的笑脸，没想到只要连续投食就可以无限次地看到，发现新大陆的幼年版Aomine Daiki几不可见地红了红脸。
“不公平吧小辉哥，只给小凉哥什么的…我也要！”
“已经没有了！”
“哼！”
“凉子不要不开心哦，Ryota的给你呢。”
本来只是想逗弄小Daiki的凉子刚要摆手拒绝，就忽听那个小黑皮道，“干嘛给她，她自己不是有麽！”，便一下子也来气了，偏偏不说话，非得想看看他的Ryota哥更偏心谁不可。
“唔…”陷入两难境地中的小Ryota迷惑极了，最终，他把橄榄枝伸向了老·青峰大辉，“给爷爷…”
“爷爷有糖尿病，不可以吃奶油蛋糕哦小凉。”
伸向青峰大辉的叉子被康成截下，他本着平均主义的原则把那颗鲜艳欲滴的草莓拨进没有吃到的小Daiki碟子里。
“谁？！谁有糖尿病啊我说，老子的身体别提多硬朗！”
“别在孩子面前‘老子老子’的，太粗鲁了。”黄濑提醒。
“防患于未然是医疗中最关键的一步，也请父亲大人做好榜样。”
莫名其妙就被冲着来了的青峰大辉有点疑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黄濑和康成完成了「合作好愉快」的击掌。(=′^｀)人(′^｀=)
哦吼吼，这个家里的智商排位表立刻跃然纸上，基因疑似绿间的康成自是不必说，一直以来能赢他的只有他自己的青峰大辉也的确从没输给过自己的智商下限，万年垫底。
没有抢到草莓，凉子去缠着黄濑：“爷爷爷爷帮我绑头发！”
吃饱喝足的小Daiki不甘示弱，对着青峰道：“爷爷爷爷，陪我跟阿凉去打篮球吧！”
剩下一只小Ryota，虽然那边的黄濑爷爷平时也非常温柔，但他这么小都可以感觉到青峰爷爷对自己的宠溺不同寻常，所以他就着刚刚哭过的泪眼汪汪的眼神，同样选择青峰攻陷道：“爷爷爷爷…”
无需多言，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青峰最先败下阵来，他无奈地叹道：“好好，篮球下午去好不好？…真是的，别一个劲地喊爷爷啊，什么时候蛇精来收了你们几个葫芦娃！”
“爸爸你是最近动画片看太多还是老年痴呆提前啊？”
“切，你怎么不说帕金森呢！”青峰才不承认自己的儿子康成毒舌这一点也和绿间真太郎超级像。
“还帕金森呢，别笑死人了小青峰，帕金森是肢体不协调不影响智力的，像你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怎么会得！”
“……原来是这样麽黄濑？！感觉一下安心了不少啊！”
“……可以的话，我真不想被别人说我这几十年来都和蠢货搅在一起。”
“好啦，先吃早餐。”青峰康成把弄好的老年人营养餐端上桌来，劝着他们仿佛在阻止一场战争，“你们几个，先让爷爷吃早饭，不许吵了。”
“凉子陪爷爷聊天~”
在自己的小书包里翻找什么的女孩子眼前一亮，把一张类似卡片的东西举到黄濑眼前，在青峰康成要出声提醒她“食不言寝不语”以前，看到卡片的黄濑凉太就先一步喷出了来不及下咽的早餐茶。
“干什么，你这家伙！”青峰不满地嚎道，顺手递他一张纸巾。
“凉子今天不要双马尾想要这样的发型呢，可以麽爷爷？”
青峰好奇地探头去看，结果在黄濑脸色奇差的情况下，还是忍不住狂笑出来。
那是一张拍立得的照片，类似卡片纸的大小。因为拍立得像素的局限性所以整张照片都并不是很清楚，但即便如此，还是可以从中依稀辨别出一位一脸赌气样子的长发“美女”。她的头发垂顺，下端有规律地微微卷曲，而最重要的是，那是一头耀眼的金色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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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已逝，他们携手共同走过的岁月里有太多的故事，随便捡出点滴就能拼凑起一个光耀时代的冰山一角。
那一年他们还没有开始交往，相识也不过数月；那个时候还没有人管他们叫「奇迹的世代」，不过没有光环的他们似乎也前所未有地无忧无虑。
有一次篮球部午间聚餐，天台环境不错，吃完饭还不愿意离开的一伙人决定玩纸牌游戏。可是奈何他们会的招数良莠不齐，完全玩不到一起，本来都准备散伙了，这时候不知是谁提了一句“国王游戏”。
这个没有技巧，运气就是王道，少年们跃跃欲试。
遑论赤司都被摆了一道，被迫说出了什么“人类LOVE”、“向人类献出心脏”之类的台词，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
不过就算其间激烈惨状都可以压下不表，有一件事也不得不提。如果一颗砸偏的篮球是一个故事开始的地方，那么这里，大概就是故事的第一个转折点。
这一局，青峰是国王。
他看着黄濑的方向若有所思，就像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号码般开口道：“3号去话剧社拿一套女装来，然后给6号换上。”
表情淡然的黑子亮出3号纸牌，他一向放空的目光里难得有隐隐的鄙夷：“真是恶趣味啊，青峰君。”
“少啰嗦啦哲，凭你的速度，要快点跑回来哦！”
“……至少让我先确认一下6号是谁吧。”
四周一片静谧，赤司，紫原，绿间，桃井这几个人纷纷亮出自己的牌号——可喜可贺，都不是6。眼神闪躲的黄濑在排除法面前被迅速抓包，垂头丧气的。
中间有很多细节都记不太清了，不过黑子最后只借来了假发这一点还是有印象的。毕竟因为跑太多路而使得存在感尤为稀薄，水蓝头发的少年赶回来时大家最先看到的只是一团飘在空气中的金色长发。
黑子解释说整个话剧社只有这个适合黄濑君，其他的衣服都太浮夸了他没有拿。
桃井五月带着拍立得，她说这么难得的场面不记录怎么行，拍完之后少女拿着照片卡纸甩啊甩，成像之后啧啧称奇：
“话说小黄这小脸标致得哟，我拿着这么一张，无论在男生还是女生那边绝对都能坐地起价。”
“小桃不要寻我开心了，说起来这都是小青峰的错！”黄濑扯掉假发抱怨。
青峰瞥了一眼照片，又看了看端坐在对面一边赌气的少年，他的背后是夏末时节蓝到不可思议的天空，而穿在他修长上身上的白色校服衬衫，就像此刻天边柔软的云朵，温柔了青峰的眼。
他不是想看他穿女装或者是打扮成女孩子的样子，他只是想弄明白，为什么他就是对他错不开视线。
这下明白了，也要命了，我不是应该喜欢看E Cup的大胸女人才对麽，对啊明明长发飘飘的女孩子最棒了，可是怎么感觉，就是比不上那家伙上挑的眉眼好看呢。
青峰不记得他是否跟黄濑说过了——就算这个人在以后不算长的一段模特生涯里拍过再多美到不像话的写真集，他在他心中的样子，依然是那个蓝天白云下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他骄傲又傻气，性感又纯净，那是一种破坏美，不是一下子全盘倾覆的破坏，而是一点一点地侵蚀，破坏了青峰曾经对于美的全部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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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茶浪费了，黄濑自己到厨房里去沏红茶，青峰也要跟过去，却被凉子抓住衣角，小声地问：
“爷爷，这个漂亮的姐姐是奶奶麽？奶奶害羞啦？”
青峰嘴角一勾，没有说话，末了才回过头来对小孙女道：“当着他的面可别叫奶奶。”
“我知道的啦，”凉子冲他眨眼睛，“爷爷放心！”
来到厨房，青峰只见到一个背影。晨间阳光很好，照在黄濑的身上，恍惚让人觉得漫长时光都成了错觉。他走上前去，想抬起满是褶皱的手像以前一样去撩对方的头发，没想到黄濑这时突然回过头来，对青峰笑笑：
“就在刚才，虽然只有那么一下，不过，我忽然想起了小青峰年轻时候的样子呢。”
“那时候的你那么帅，闯进别人世界里来的姿态也霸道，真是的，差点毁坏我的审美观呢。”
“笨蛋！那叫破坏美吧！”
“嗯嗯，这个词很贴切。咦，国文越老越差的小青峰是怎么想到的？”
说你是笨蛋你果然就是笨蛋啊，青峰想道：若说破坏美什么的，因为那本来就是你的专利吧。
TBC
我的初衷是——嗯，可以把他们的两个孙子当作幼年版的青黄来看！٩(๑`^´๑)۶ 请大家也这样看吧~
